【嗜讀‧心得】《房間》殘酷中充滿溫情 @ AMITY[艾米緹]讀心生活

愛瑪‧唐納修(Emma Donoghue)◎作者

張定綺◎譯者

大塊文化◎出版

2011.01.17◎出版日期

﹝心得﹞

我姊姊的小孩剛好五歲，過年期間隨媽媽回娘家，看了《房間》這一本書，再看看小姪子與媽媽的互動，五歲小孩子已經很聰明了，懂得撒嬌、耍賴、會任性執著於一件事，喜歡的事會一而再，再而三，不斷不斷重複同樣的行為或與大人的對話。五歲小姪子這次回來最常說的一句話：「我會！我會！我會啦！」瞧，和傑克像不像？！

明明這不是一個真實事件，卻又真實不已，媽媽和孩子的關係之親密與重要可見一斑。女孩才十九歲便被老尼克綁架囚禁在3.3公尺見方的「房間」裡，七年的光陰，她忍耐、沒有瘋掉，然後生養傑克。小孩成為她的精神支柱，她的一切，「我的存在非常重要」，不論傑克來自誰的精子，在那個「房間」唯一的生活空間，愛護教養臍帶相連的孩子，對現代社會而言，十九歲還不夠成熟，但女孩被逼著長大。

看《房間》心裡充盈著滿滿的疼惜，疼惜傑克的童稚如何面對這個開放的世界，疼惜一個女孩堅強的活下去，無私的愛護孩子，疼惜掙脫牢籠後的母子，母親要承受與社會脫節七年的壓力、媒體陌生人的關注、要打官司，要重拾新生活的一切；傑克的小小世界不見了，聰明的傑克面對社會的經驗不足，視野、身體發育、與人群的規範都需要重新建立，五歲的小孩很沒有安全感，需要媽媽在身旁，只要被拋棄一次，潛意識面臨類似情況就會鬧脾氣，不能夠講道理，因為沒有「安全感」。

「我想當然爾以為再也沒有人的遭遇比我更悲慘。但事實上，奴隸不是甚麼新發明。說到單獨監禁──妳可知道，僅僅在美國，我們就有兩萬五千個犯人關在隔離牢房裡？其中有些人被關了超過二十年。.............說到小孩──有些地區的孤兒院，嬰兒五個五個躺在一張小床上，用膠布把安撫奶嘴黏在他們嘴裡。每天晚上都有小孩被父親強暴，小孩在監獄一樣的地方織地毯，直到眼睛瞎掉───」(試p.153)

作者很明白的透過母親的口中點出這個世界是不完美的，陰暗的角落比比皆是，她不是單一個案，傑克不是可憐的小孩。的確，任何國家都有這些社會問題，人類社會非常險惡。作者愛瑪的小說《房間》不只是母愛同情心泛濫的作品，而是真切透過小說喚起人們的內心良善，用小小傑克五歲的微觀看世界，甚至質疑起逃離房間的真確性，讓讀者看得很心疼。

因為沒有接觸過，沒有經驗，所以小傑克的世界崩壞，要重建他的世界，何為真？何為假？在房間裡，電視裡的人都是假的；離開房間後，發現自己上電視了，「我是真的、電視裡的人是假的，我在電視裡，我是真的，所以電視裡的人是真的？」「《挖土機狄倫》是我的」在超商看到《挖土機狄倫》就不肯放手，因為在傑克的經驗裡他擁有那本書。傑克的經驗一再崩壞再重組，小傑克是個勇敢的孩子，令人心疼的孩子。

當翻開《房間》看到以小傑克的童言童語表達故事時，內心就融陷了，一路跟隨小傑克的眼睛，縮在小小的身軀裡，要媽媽抱抱，在「妳的我的誰的」言語中劃分界線，小傑克的成長之路與眾不同，他很努力讓自己與媽媽彼此能滿意生活。

當看完《房間》後，妳會發現自己無時無刻不想著小傑克，看到樓梯時想著他沒有空間感用屁股坐著下樓到會用爬、用走的方式；看到卡通朵拉或繪本狄倫想著小傑克閱讀的喜悅。人生沒有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和快樂的生活，但你可以看看《房間》的小傑克，珍愛自己的生命，好好奮鬥，生存在這個世界。